【佳霏】无相·二
-禁二改二传，禁上升
二.
入夜，小轿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到半山腰，没入丛林，通过鉴别系统进入林中别墅的车库。
瞳孔识别，电梯门开启，升至室内，门缓缓打开，朱婧汐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。
“这么晚来啊？”
“对，一会儿正好去接雨绮。”
万茜说着，把一个黄符绸缎包着的东西递给朱婧汐。
朱婧汐边打开边说：“她今天回来吗？”
“对，半夜航班。”
朱婧汐点点头，开始打量手里的樟木盒子：“这就是你从围屋棺椁下方拿出来的？只有一个图腾，下午收到你的照片我已经查询了资料库里所有档案，没有相似的，很难判断。”
“不急，我是觉得这东西不对，所以想先让你仿制一个交差，我们再研究研究。”
“被发现就麻烦了。”
“所以找你啊，”万茜笑笑，“你只要做个外形一模一样的就好，我们拿到之前就被人调包了，我们也没有办法啊。”万茜说着，佯装一脸无奈地摊手耸肩，显然主意已定。
“好，你明天来拿吧。”
“谢谢！对了，我还要进货。”
“这么快！你们是接了多少外单？”
“总要吃饭的嘛。”万茜拿出一张清单，“霏霏用的黄符、红符各要50个，蓝符、黑符各一打吧，大喜用的遗忘符拿30份，小花用的手枪子弹符要两箱，可唯炼蛊需要的草药单子给你，还是梦儿省心……对了，佳鸽狙击枪的子弹，那两打够用了，多给她几瓶‘葡萄汁'，纯度高点的。”
“40万。”
“这么贵？！不是友情价吗？”
“这些我卖给别人50万呢，总得让我拿回本钱啊。”朱婧汐说，“而且医院现在过期血包很难拿了，不信你问冰冰姐。”
“30万怎么样？”
“37，不能再少了。”
“行吧，”万茜看看日期，“信用卡今天出账单，我先签单，过12点转你。”
“你记得哦。”
“行行行，我先去接雨绮了！拜！”
飞机晚点又恰逢一场大雨，等得万茜心惊胆战，幸好最终看见张雨绮笑容明媚地从出口走来，粉色的长裙拖在地上也丝毫不在意，摇曳生姿的，吸引不少目光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
万茜紧紧拥住张雨绮，所有的不安都有了着陆点，像紧绷的弦得到松弛。
“怎么样？听说你们小队有新人加入？”
万茜接过张雨绮的行李箱：“你消息倒是挺快。”
“好歹也是你们组的情报官，这点消息怎么能不知道呢。”
她们走到了停车场，东西放置好，车子缓缓驶入雨幕中。张雨绮翻出口红抹了抹，照照小镜子很满意自己的妆容。
“我听松姐说那个任务没有在JCH系统登记，这次上级被调查，作为队长的李斯丹妮恐怕很难脱身，是这样才考虑把她放到你们组里。”
“话是这样没错，我总觉得不对劲。他们意图是什么呢？”
“先不管他们意图，我担心的是李斯丹妮如果没有任何灵力，普通人一个，到咱们队里能干嘛？总不能是给佳鸽或者小花加餐吧。”
万茜忍不住笑出来：“你可真行！明天她们就去医院看李斯了，听白冰说是没有什么大碍。到时候再看看吧，到底接纳不接纳李斯，也得霏霏她们考虑。”
“你是打算退居二线了？”张雨绮盯着万茜的侧脸。
“嗯，腾出点时间查查以前的事情，我得给霏霏一个交代。”
张雨绮知道万茜一直对二队解散的事情耿耿于怀，甚至还是因为只有才考入警队创立A Team。SCDU全称Spectral Cat Duties Unit，是政府基于千禧年后陆续出现的灵异事件组建的突击部队，吸取HK地方政府之前组建的灵异特别任务连失败的教训，SCDU是寻找了全国范围内有灵力的术士组建的，为的就是避免前灵异SDU全军覆没的惨痛结果。为了纪念之前牺牲的人员，上头决定把那次组建起来的灵异事件调查队称为SCDU第二小队。
只可惜SCDU第二小队也没有逃脱上一支队伍的命运，在创建两年后解散，连系统内的记录都成了绝密档案，办理过的案件记录也全部销毁。万茜所知道的，除了当时的Leader的那英外，其他都是她进入警队后才陆陆续续打听到的零碎消息。
王霏霏的小姑与万茜是同学，就在那年失去音信。
张雨绮瞥了眼万茜手腕上的红色手绳，那是唯一的信物。她记得万茜跟她说过这条手绳一日没有断，证明手绳的主人还活着。王家祖上师从北方驱魔龙族马氏一支，家里的女孩儿也和马家的一样都有这么根手绳，王霏霏也有。
这一根绳一直在万茜的手上，张雨绮想，只要绳不断，总有希望的。
车沿着山路前行，沿路的街灯形成雨夜中的平行线，车前灯在中间行走，半山腰的小楼灯火隐秘，孟佳静静地站在窗前，旁边是王霏霏。
“她们回来了。”
“你听见什么了？”
孟佳看向王霏霏，对方的目光落在外面空荡荡的盘山公路上。
“茜姐知道吸血鬼的听力灵敏，她们不会在靠近基地的地方说任何不想我们知道的秘密的。”
是啊，没有结论和重大线索之前，万茜不会让她知道当年的事情。
“听力灵敏……”王霏霏忽然看向孟佳，嘴角勾起笑意，双手已然捂上孟佳的耳朵，“先帮你把听力收回来吧？”
吸血鬼天生的白皙皮肤染上了红晕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：“王BB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！我不会随便提升五感灵敏度的！”
更别说，这里的房间都有隔音很好的符咒，她也没那么变态。
王霏霏笑起来，显然是逗她的。
“李斯的事，你怎么考虑的？”
在这之前，王霏霏问过其他组员的意见——大喜说人多热闹；小花认为李斯本来是突击队的，体能不用担心，如果灵力可以的话或许是不错的成员；梦儿和郁可唯建议做个测试。最后，大喜提到了那天孟佳的异样，这让王霏霏心里有了顾忌。
王霏霏在意的是，孟佳没有跟她提起过。
眼下，孟佳盯着自己，目光流动，她确实隐瞒了什么，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吗？王霏霏很有耐心，沉默地，眼神温和。
“她的血……”
王霏霏心底一沉，血……
思绪突然被拉回很多年以前，她被万茜坚持送去英国读研——神学专业。
作为王家的孩子，王霏霏两岁展示出灵力实属平常，不同的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孩子传承这个衣钵，父亲看过妹妹从小受训的苦，说什么也不忍心自己女儿继续走这条路。在张氏宗族学习的姑姑得知后，不但同意了父亲的想法，还帮他们掩护，不被同道发现。
直到姑姑出事，他们被万茜带走，但是为了避免张家宗族的人因追踪王霏霏而伤及她父母，只能由万茜将王霏霏带在身边，与父母断了联系。
也因此，王霏霏想查出姑姑失踪的真相，自己提出了学道术。
万茜不同意，她答应了朋友，不能违背承诺。奈何王霏霏倔，认定的事情决意不改。万茜不教，她就偷偷练，差点走火入魔时被张雨绮发现拖去找万茜，这才保住小命。
这下，万茜不得不服软，开始叫王霏霏道术。
而且非常严格，用万茜的话来说，学习时吃的苦都是未来保命用的。王霏霏知道，万茜害怕自己受伤出事，不但没法与姑姑交代，更无法自我原谅。
所以王霏霏练习也非常刻苦，她不能让万茜失望担心，也为了能查出事情真相。
读完大学的王霏霏本来计划直接考入SCDU，当时小组就万茜、黄龄和张雨绮三人。
没想到考官是万茜，一把就把她刷下来了。
只丢给她一句话：去读研。
上一刻她还在对着万茜咆哮“捉鬼读什么研啊”，没几天就被打包送去机场，15个小时之后从机场出来，八月的海洋性季风气候嗖嗖地沁入皮肤。
看看外面没有高楼的城市，灰蒙的天，热带地区长大的王霏霏裹紧了万茜塞给她随身带的外套，打了个冷颤。
笔试、语言、面试……
王霏霏认命地把自己安排妥当，定时给万茜汇报情况。更别说张雨绮时不时来“视察”一下，王霏霏也懒得耍心眼。
“张雨绮！你不要仗着行政管理出差就过来监视我，小心我举报你公款私用。”
“姐姐我自费，你举报去啊。”
“你来一趟欧洲shopping去不好吗？”
“少往脸上贴金，你以为乐意管你啊我，还不是你茜姐千叮万嘱。”张雨绮晃晃手里的歌剧社报名单，“三天，我好交差。”
“哎呀！你又翻我资料！”
“放桌面上的好吗！”张雨绮笑嘻嘻，“我帮你报名了，记得去，不然扣学分的。”
王霏霏：？？？
张雨绮解释是歌剧里也有很多神话故事，神话的组成一直都是亦真亦假，王霏霏看得出她是希望自己在神学道术之外有些别的寄托，分散下注意力。
王霏霏不知道这是不是万茜的意思，也不在乎。
研究生一年的时间很快过，王霏霏在歌剧社多数也是担任一些小配角，拿了学分，也不太占时间。
直到临近毕业，在琢磨论文的王霏霏才知道歌剧社的毕业汇演是独立算分单元剧，她跟社团内的同学都算不上很熟悉，玩得好的小团体已经分配，剩下她和几位闲散人员凑一组。
“怎么办？”
组员崩溃，只有王霏霏咬碎银牙，都是张雨绮。等张雨绮来了，她得狠狠敲张雨绮一顿大餐，反正是公费！
“Flora，就这么说定了，你来演女主吧！”
“啊？？？”
“你看，我们都是一直负责编剧、道具和服装，哪里会啊，只能靠你了！拜托！！！”
王霏霏苦恼，除了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“可是……你能写独角戏么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毕业汇演演独角戏太清冷啦，我们去找个男主角吧！”
“好主意好主意！”
“找男主角的重任就给Flora和Jas吧，一位是女主一位是编剧。”
大家嘻嘻哈哈说得起劲，王霏霏也没有太多意见，自己能选对戏的男主已经不错，总好过突然推一个男同学出来，那就有点尴尬。
谁想到就是这样选男主也不顺利，编剧Jas印了宣传单好不容易邀请到十来个男生面试。
不是太生硬，就是太油腻。
不说王霏霏，就是编剧那关都不能过。
“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啊！”
王霏霏看见同学头发被抓得凌乱的样子不由笑了，眼看汇演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，再定不下来，剧本也没法往下走。
“试试老办法吧。”王霏霏多少有些视死如归的英勇，把宣传单折成纸飞机，“当绣球！”
“这么无畏吗！诶！”
糟糕，一时忘记自己从小练习道术和额外的搏击格斗训练，纸飞机飞远了。
呃……还砸到人了。
“可以可以可以！”
旁边的同学一脸高兴又满意，王霏霏疑惑地看向她：“Jas，你选不到男主是因为性别不对吗？”
tbc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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